《风流天下行》
第218章　幕府行医（下）

　　“嗯，不错，就这么干！” 
 
　　“喂，还不够细，用力捣，捣碎点。” 
 
　　面积不小的院坝中，我一边悠哉游哉地转悠着，一边不停地发号施令，指挥众人奋力干活。 
 
　　此时，在院子的空地上，每隔一小步便摆放着一堆不同品类的药材，六十名少女与十八个男子（包括前来迎接的府医总管和他的两名手下）或跪或坐在堆积如小山般的药材中，不停地摆弄着切药、捣药和碾药地各类工具及器皿，一丝不苟地执行着我的指令。 
 
　　两个大美女则始终好奇而又疑惑不解地陪在我身边，不时地望望我，又看看众人。 
 
　　我心中暗爽，心想自己小时候随二叔逃亡途中，最喜欢看的就是一本破旧的《西游记》没想到今天竟派上了用场！那行者悟空在朱紫国故弄玄虚替国王治病的情节几乎被我照搬了过来，所以才有如此夸张的场面。这样既能显示我的医术之道与众不同，又能让财大气粗的幕府将军破费一番，何乐而不为呢？ 
 
　　眼见的差不多了，我将二女请到院门口，低声道：“两位小姐，接下来该轮到你们出马了。” 
 
　　“我们？” 
 
　　两女一怔，德川英里子噘嘴道：“你让我和姐姐也参加进去干活？” 
 
　　“是啊，不过不是在这里。” 
 
　　我笑道，再度压低声音：“秀姬小姐，烦劳你去取一些铁锅底上的锅灰来。” 
 
　　“你要这玩意儿做什么？” 
 
　　德川秀姬大惑不解。 
 
　　“这锅灰嘛，嘿嘿，在医学中又名‘百草霜’，能调百病，难道小姐没听说过么？” 
 
　　我煞有介事地卖弄道。 
 
　　德川秀姬俏脸微红地摇摇头，我又低声对德川英里子道：“二小姐，劳驾你去取小半盅马尿来。” 
 
　　“马……” 
 
　　德川英里子惊异之极地张嘴大叫。 
 
　　“嘘——小声点！” 
 
　　没等她说出“尿”字，我赶紧止住她，随即向近处的几名好奇张望过来的少女摆摆手，表示没事，才又提醒道：“请小姐不要张扬，这两种东西是制作此药的关键药引。” 
 
　　接着，再添盐加醋地胡诌道：“马尿性凉，具有清热解毒、化淤提神的神奇功效，实乃药中一宝啊，只可惜那些庸医们多半还不知道。” 
 
　　两女原本有些怀疑，但见我态度认真，又见识过我颇具神效的推拿之法，也就不由得不信，欢欢喜喜地去了。 
 
　　接下来，我叫众人把制成粉末的各类药材分别用厚纸包好，再一一注上药名标签，搬进一间厅堂中摆放整齐，又将煎制药物的设备架设好。过不多时，二女已将锅灰和马尿取到。 
 
　　看看万事具备，我将众人请出厅堂，连两位尊贵的小姐亦不例外。 
 
　　关好门，从数百包药末中找出大黄和巴豆，分别取出少许放进一个空碗中，再倒上适量锅灰和马尿，不多时，十粒乌黑乌黑的小药丸便制作而成。 
 
　　望着眼前的杰作，忍不住在心中比较，我东方翼制作的乌金丹比孙猴子制作的乌金丹恐怕不会逊色太多吧，只不过他用的是龙马之尿，我用的是凡马之尿而已！ 
 
　　一面将药箱中早就准备好的药水（里面混合了一粒仙芝丹）倒入一个小瓷罐中，眼光不由自主地又落在了数百包药物上，心想这些药物中不乏人参、鹿茸这类珍稀药材，白白毁掉岂不可惜了？虽说成心想让德川吉宗这老匹夫多破点费，但也用不着如此浪费吧？ 
 
　　收拾停当，再百无聊赖的耽搁了一会，这才开门请两位小姐进入。 
 
　　“先生辛苦了，药已制好了吗？” 
 
　　德川秀姬道。 
 
　　“幸不辱令！” 
 
　　我指了指自己的杰作。 
 
　　“那么多药材，就制作了这么一点吗？” 
 
　　德川英里子看着面前这十粒蚕豆般大小的药丸和一小罐黑乎乎的药汁，奇怪道。 
 
　　我忍不住好笑，不厌其烦地解释道：“二小姐千万别小看了这点药，它们可是积聚了数百种药物的精华炼制而成。这药丸叫‘太乌丸’（害怕露馅，没敢说乌金丹）待会儿拿去给令尊令兄各服五丸，用清水吞服，服后不久会出现腹泻现象，那是正常之象，待腹泻停后，我再亲自服侍大将军和令兄服用瓷罐中的太乌汁，必能使大将军立时醒转，元气大复。至于这数百包剩余的药物，请小姐令人妥善保存，或许我以后另有妙用。” 
 
　　半个时辰后，幕府大将军和大公子醒转并元气大复的消息很快就传遍了府中的每个角落，众人惊喜之余无不欢心鼓舞，惶惶而又沉闷的气氛一扫而光，家眷和身份较高的官员们都忙不迭地晋见探视，而那些不够资格的小官和侍卫、家丁们也是笑逐颜开，似乎又有了主心骨。 
 
　　此时，始作俑者的我正悠闲自得地坐在一座小院的小花厅中，品尝着丫鬟送上来的樱花茶。这座精致的小院落是幕府安排给我的临时住处，房间不多，连着一个精巧别致的小花园。 
 
　　看看窗外逐渐偏西的日头，不禁想起德川吉宗醒来时的一幕。此人不愧是日本的最高统治者，精神刚好一些便第一个接见了我，在问明我的来历（当然是我编造的）后，就意识到我的极大价值，不但恳请我留下来，而且还要封我做官！哈哈！我先是婉拒一番，随即说考虑考虑，老匹夫才没有当场翻脸。最后，我严正地警告他和他的宝贝儿子，虽然他们的身体已看似无碍，但元气并没完全恢复，以后尚须好好调养，切忌大喜大怒，尤其要谨守一点，在百天之内，要严禁房事，否则旧伤复发，无药可救！想起父子俩当时那副愕然不甘又不得不凛然谨遵的滑稽模样，我就忍不住想笑。 
 
　　接下来该怎么做？哪有时间这这里干耗？必须尽快完成既定的计划，越快越好！ 
 
　　思忖间，忽见丫鬟来报，田中惠小姐前来拜访。 
 
　　我心中一凛，这小娘皮无法无天，这么快就跑来干嘛？该不会向我立施报复吧？要真是那样，我又该怎么办？现在可还没有到教训她的时候啊！ 
 
　　拒绝显然是不理智的，别让那小娘皮把我看扁了！况且，仅靠两个小丫鬟，阻挡得了这个胆大妄为的疯丫头么？ 
 
　　想至此，我咬咬牙，高声道：“有请！”